另一方面,廣西甘蔗收購價連續第三年下調,從2011/2012榨季的500元/噸下調至2014/2015榨季的400元/噸,且下調幅度持續擴大。雖然國內糖價擺脫了下行趨勢,但蔗農尚未嘗到糖價上漲的甜頭。2015/2016榨季,國產糖迎來第二個減產年份,但減產幅度眾說紛紜。
2015/2016榨季廣西全境甘蔗種植面積繼續下滑,降幅約10%—20%。分地區來看,種植面積下滑最嚴重的是南寧周邊地區,降幅為20%左右,南寧市周邊半徑50公里的范圍內甘蔗已經非常少見,替代作物主要是劍麻、火龍果、桉樹等經濟作物;其余三個地區(柳州、來賓、崇左)種植面積均下降10%左右,降幅相比上榨季略有減少,主要改種木薯、速生桉、柑橘、香蕉以及其他高端水果等。
制約甘蔗種植面積的因素主要有兩個,一是每畝土地的收入,二是勞動力成本。甘蔗收購價格連續三個榨季下調導致農民種蔗收益連年下滑,按2014/2015榨季400元/噸的甘蔗收購價計算,農民全年種蔗收入平均僅為313元/畝(按單產4噸/畝計算),嚴重挫傷蔗農種植積極性。對于南寧地區而言,城市周邊平地的土地租金較高,超過1000元/畝,即使2015/2016榨季甘蔗收購價上調至440元/噸,種植收益也僅為473元/畝,遠不能彌補租地成本。而勞動力不足且機械化程度低是制約甘蔗種植的一個長期因素。目前我國基層勞動力整體缺乏,農村青壯年普遍外出打工,導致人工成本大幅上漲,從上榨季起砍蔗成本已經上漲至120—150元/噸;同時我國甘蔗主產區普遍為山地、丘陵地帶,平地很少,制約機械化種植與收割。
值得注意的是,柳州地區甘蔗種植面積降幅相比上榨季明顯減少,僅為10%左右,粗略統計有6.5萬畝土地改種回甘蔗,這依賴于當地政府及糖廠紛紛出手加大補貼力度支持蔗農轉種甘蔗,加之糖廠大力宣傳并承諾提高甘蔗收購價,減緩了甘蔗種植面積大幅下滑的危機。而在崇左等地,“果賤傷農”現象今年頻現,近年來香蕉、柑橘、火龍果等水果廣泛種植且集中上市,水果價格大幅走低,導致“種果返貧”情況出現;而之前大量種植的桉樹,由于近年來房地產行業持續低迷,板材價格持續走低,種植收入亦下滑。我們采訪了部分蔗農,若甘蔗收購價提高到440元/噸以上,蔗農種植積極性將有所好轉。因此,預計未來廣西甘蔗種植面積降幅有望放緩甚至小幅企穩回升。
2015/2016榨季廣西東、西部地區甘蔗長勢不一。由于氣候相對適宜,降雨量同比增加,甘蔗長勢好于去年同期,柳州、來賓、南寧等地區甘蔗單產均小幅提高。10月初臺風“彩虹”過境導致來賓、柳州等地甘蔗倒伏較為嚴重,特別是來賓地區70%的甘蔗出現倒伏現象,其中50%為中度至重度倒伏,好在倒伏的甘蔗并未長出側芽,對糖分及單產影響不大。崇左地區由于今年4—7月遭遇春旱,影響了甘蔗的生長拔節,臺風“彩虹”帶來大量降雨反而補充了甘蔗生長所需的水分,預計崇左地區甘蔗單產將會下降,但降幅不大。總體來看,2015/2016榨季廣西甘蔗畝產高于去年。
臺風“彩虹”過境令來賓、柳州、南寧地區甘蔗出現不同程度的倒伏,含糖量受到不利影響。此外,截至11月初,廣西地區晝夜溫差較小,不利于甘蔗糖分累積,加之今年甘蔗病蟲害情況比較嚴重,也影響了含糖量。我們所考察的四個地區甘蔗糖分均出現一定程度下滑。不過,未來一個月的天氣狀況最為關鍵,若天氣晴好,晝夜溫差加大,含糖量有望回升至去年水平,而若開榨時仍維持陰雨天氣,甘蔗含糖量將繼續下降。
在成本系數相對固定的情況下,甘蔗的種植收益最主要取決于兩個變量,一是甘蔗單產,二是甘蔗收購價。暫不考慮地租及田間護理的人工成本,假設農民有其自有土地及自種的情況下,甘蔗畝產越高,每噸甘蔗種植成本越低,但砍工占比也隨之上升。
對于糖廠來說,2015/2016榨季甘蔗收購價上調40—50元/噸,加上運費及原料補貼費用,蔗料投入約合500元/噸,抵消了糖蜜等伴生品收入之后,糖廠完稅成本預計為5300元/噸。
國內外糖價價差較大,給邊境貿易及走私行為帶來了巨大的利潤空間。調研中我們了解到,近幾個月白糖邊境貿易較為活躍,越南、緬甸等地大量白砂糖通過邊貿形式進入境內,嚴重擠占了陳糖銷售市場,令廣西陳糖清庫進度遠慢于此前預期,大型糖企銷售十分清淡,不斷降價甩貨,部分糖企至今尚未付清2014/2015榨季甘蔗尾款。由此可以看出,糖企的寒冬尚未完全過去,制糖企業資金仍然相對緊張。
甘蔗種植的市場前景廣闊,規模化種植前景看好,帶動了經濟效益,有著良好的發展空間。為了保證產業的發展,打破舊的種植觀念,調整農業產業結構,幫助群眾找到了新的增收路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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